2.1 水下点火非定常演化时间与空间特征分析
当水深为30 m时,喷管出口压强比最接近1,以工况2为例分析流场的非定常演化特征。
根据工况2中流场与推力的仿真结果,水下点火过程基本分为3个阶段:水下点火初期阶段(0~64.5 ms)、射流发展阶段(64.5 ms~约350 ms)与发动机稳定工作阶段(约350 ms后),推力振荡的主频为31.73 Hz。结合图3仿真结果,得到了不同阶段流场演化的特点。
图3 工况2数值仿真结果
Fig.3 Simulation results of case 2
2.1.1 流场演化初期
如图4压强云图所示,在t=16.5 ms时刻发动机堵盖打开瞬间,喷管内外压差大于2 MPa,扰动压力波以水下声速迅速向外传播,可视为轻微的“水下爆炸”,在堵盖打开瞬间随即经历一个推力的峰值—回落过程,持续时间约20 ms。燃气对外膨胀做功,燃气泡逐渐由径向翻卷转为轴向扩张。
图4 点火初期流场压强云图
Fig.4 Pressure nephogram of flow filed at the initial stage of ignition
2.1.2 射流振荡发展阶段
此时燃气泡主体仍在喷管出口附近,t=65.0 ms时刻从弹体尾部开始出现颈缩。颈缩出现时,气水界面(密度间断)沿航行体尾部逐渐向中心收缩,并与自由射流边界发生干涉; 高速气体受到气水界面“阻挡”发生滞止产生局部高压,将水介质排开,高速射流结构重新建立; 在高速气体抽吸作用和局部低压的影响下,水介质重新与射流边界相交。上述现象不断发生,引起射流结构、气水界面以及推力的剧烈振荡,推力的最大振幅可达到与动推力相同的量级。
2.1.3 推力稳定阶段
燃气泡经过一段时间的剧烈振荡后在射流末端6de外周期性地发生膨胀—颈缩与脱落现象,航行体尾部(射流上游)流场相对稳定,燃气泡共分为射流区、过渡区与掺混区,与文献[2]中试验的燃气泡形态结构分区一致(见图5)。上游射流区气水边界处速度梯度较大,存在Kelvin-Helmholtz剪切不稳定现象,是推力稳定段射流与推力振荡的主要因素。
图5 推力稳定阶段流场仿真结果
Fig.5 Simulation results of flow filed at the thrust stabilization stage
2.2 不同水深下流场与推力特征分析
环境背压是流场非定常演化的重要影响因素,典型时刻燃气泡形态如图6所示。
图6 不同深度下水下点火过程流场体积分数云图
Fig.6 Volume fraction nephogram of flow filed during underwater ignition at different depths
从上述仿真结果可以发现,燃气射流初期特征基本一致,但随着深度增加,燃气泡体积变小。燃气泡扩张过程中,水深越大的工况初次颈缩现象发生的时间越早。在流场演化的射流振荡发展阶段,燃气泡不断发生膨胀—颈缩现象,随着水深增加,颈缩程度会逐渐加剧,直至气泡断裂,并伴随回射现象。图7所示为工况7某周期内完整的膨胀—颈缩—断裂—回射过程。
当距离喷管出口比较近的位置处发生燃气泡断裂时,燃气射流排导空间会急剧减小,发动机喷管出口会出现图7(a)所示的背压突增,喷管内会发生严重的流动分离现象,激波向喷管内部回退,严重时回退至图7(b)所示的喷管喉部处,同时产生压强峰值。10 m及30 m水深点火时不会发生流动分离现象,当点火水深增加至60 m时,喷管开始出现流动分离现象,100 m水深点火时呈现一定规律性,几乎每个振荡周期燃气泡都会出现颈缩断裂现象,引起喷管内的流动分离。图8为不同点火水深下发动机总推力随时间变化的曲线,水深越大,推力振荡幅度越大,最大可达平均推力的数倍,对航行体运动状态将产生巨大的扰动。
图7 工况7某振荡周期仿真结果
Fig.7 Simulation results of an oscillation period under case 7
图8 总推力随时间变化曲线
Fig.8 Variation curve of engine total thrust with time
表2所示为不同水深工况下发动机总推力主频,燃气过膨胀程度不太大(即工作水深H<60 m)时,随着水深增加,推力主频增加。但当燃气泡发生断裂-回射时,主频开始随水深减小。
表2 不同水深工况下发动机总推力主频
Tab.2 Table of main frequency of total thrust under different depths
2.3 航速对流场与推力的影响
水下发动机点火试验时发动机处于系留状态,但水下航行体航行时会有一定航速,燃气泡不断被来流“携带”至下游,引起气水界面的变化。图9 所示为工况2、3与工况5、6的仿真结果。
图9 不同航速工况下仿真结果
Fig.9 Simulation results under different velocity case
由图9(a)得,在有航速时主要呈现以下规律。
1)燃气泡与航行体径向尺寸基本相当,容积整体减小; 燃气泡轴向生长速度增大,轴向尺寸增加,沿轴向形成内径大—小间隔存在波状分布。
2)燃气泡具有附加的向下游运动趋势,导致喷管出口附近燃气泡内含气量减小,泡内压力减小,在航行体尾部更易发生颈缩现象,燃气泡更易脱落。
由图9(b)的仿真结果可知,当发动机在航行工况下工作时,推力大小变化趋势与静水点火状态相比基本一致,但振荡幅度与频率增大,通过频谱分析可知,推力振荡主频为45.57 Hz,并存在更多个高阶的频率峰值(77.74、115.27、139.39 Hz等)。此时燃气泡易被拉断,抵御颈缩能力减弱,更易发生断裂,因此振幅也相对较大。受航速影响,航行体头部与肩部受到定常流体作用力,阻力增大,尾部压强与总推力在幅值上整体小于静水点火状态。
2.4 汽化效应对流场与推力的影响
为了研究水下点火过程中的汽化效应对流场影响,本文进行了工况4的仿真求解,典型时刻流场云图如图 10所示。
图 10 流场水蒸气相体积分数云图与温度场云图
Fig.10 Cloud diagram of water vapor phase integral number and temperature field
在水下点火初期(t=22.0 ms),高温高压燃气受到水介质的阻滞,被封闭在容积很小的燃气泡内,高温燃气直接与常温水介质接触,在气水界面上具有很高的温度差,液态水发生汽化生成水蒸气,在两相流交界面上进行热量的传递与质量的输运,初始阶段气水界面表面积小,水蒸气生成量较少,随着时间推移蒸汽量不断增加,受燃气翻卷的影响,水蒸气聚集在航行体尾部周围。当进入振荡阶段与推力稳定阶段后,虽然燃气泡不断发生膨胀、收缩、脱落等现象,掺混效应明显,但水蒸气仍在旋涡中心处聚集,燃气泡上游生成的水蒸气被燃气携带至下游,喷管出口外燃气射流通道不再有水蒸气聚集。
从图 11(a)可得,在忽略汽化效应的仿真工况中,燃气泡初次颈缩的时刻提前,导致两种工况流场演化并不同步,但燃气泡形状、尺寸、基本结构均相差不大。航行体尾部受力反映了流场的扰动对航行体产生的影响,从图 11(b)中可以发现,在射流非定常演化过程中,尾部受力的平均值、振荡幅度与振荡的主频率几乎一致,但相位有所差别,同时,忽略汽化效应后尾部受力的振荡幅度有所增加且出现部分高频振动。综上所述,汽化反应通过局部的质量输运,增加了燃气泡内的含气量,燃气泡的振荡幅度减小,高频振动减小。
图 11 工况2、4典型时刻燃气泡云图与堵盖打开后尾部平均受力曲线
Fig.11 Gas bubble cloud diagram and tail average stress curve at typical time under case 2 and case 4